2013年12月23日星期一

俄国知识份子祸害世界


最近有关俄国的一条新闻提醒世人:苏联八人帮政变被粉碎、大苏联解体迄今整整20周年了。苏联解体是20世纪最重要的事件之一,随后东欧共产国家全部垮台,标志共产主义在全球走向崩溃。
 
   但过去二十年,俄罗斯的民主之路并不平坦。尤其是前克格勃官员普京掌权之后,俄国的民主有所倒退,最近甚至连地方州长选举都被取消了,而挖掘政府丑闻的记者被谋杀,政府控制主要电视,限制言论和新闻自由,而且还要垄断经济,把大企业国有化。但面对如此局面,普京的声望不仅没有下降,反而继续上升。最近普京还要再次出来选总统,分析家认为,他当选的可能性很大。

   为什么这样一个克格勃背景的前共产政府官员,在俄国仍受欢迎?俄国人怎么了?
 
   美国著名的苏联问题专家、从哈佛退休的理查.派普斯教授最近在接受《华尔街日报》专访时,对此作出独特的解释。



   俄国的〝奴隶精神状态〞
 
   出生于波兰、二战时(16岁)随父母逃到美国的派普斯是研究俄国历史的著名权威,尤其是研究共产苏联的顶尖学者。他曾在雷根总统的国家安全会议担任东欧和苏联事务部主任,参与制定对苏战略。今年88岁高龄的派普斯著述甚丰,几年前还出版了《共产主义实录》一书,对整个共产主义的兴起和崩溃,作了鸟瞰式的分析(去年该书有了中译本)。
 
   派普斯认为,像普京这种人之所以受到俄国人欢迎,主要来自俄国的〝农奴〞历史。〝农民哪里都有,欧洲其他国家也有农民。主要问题不是农民,而是农奴。俄国的农奴跟奴隶有不同,但比较接近。他们没有人权,没有公民权利,没有财产权,没有法律权利。他们只是‘动产’。他们从没有发展出归属于社会的任何感觉。〞
 
   长期的农奴制度,使俄国产生一种〝奴隶精神状态〞:崇拜强人、服从主人。而现在俄国人崇拜普京,就是这种〝奴隶精神状态〞的延续。俄国人崇拜强大的君王,有长久的历史。派普斯说,无论是对残暴的伊凡,还是对被称为〝伟大〞的彼得大帝,还是斯大林,都是如此。俄国人喜欢强势领导人,甚至独裁者,而瞧不起弱势领导人。而所谓弱势领导人,是指那些倾听人民的声音,而不是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民众的领导人。派普斯说,例如对1917年俄国革命前夕的临时政府总理克伦斯基,俄国人就是瞧不起的,因为他是民主领导人。


   共产主义为何在俄国兴起 
 
   但派普斯的这种分析和认定,遭到很多苏联知识份子的反对,甚至敌视。他们指责这是〝俄国恐惧症〞。由此派普斯有了很多〝敌人〞,其中还包括前苏联著名持不同政见者、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尔仁尼琴。
 
   虽然两个人都认为苏联的共产制度是血腥的、反人道的,导致无数人丧生。但对它的根源,他们却有完全不同的解释。索尔仁尼琴认为,这是马克思主义造成的,而马克思主义是西方的思想,是从西方进口到俄国的。意思是俄国的共产革命,来自西方,跟俄国的自身历史和文化无关。而派普斯认为,共产革命在俄国历史文化中有深深的根。

   七十年代中期,派普斯把他当时的新书《俄国的旧政权》寄给了索尔仁尼琴,但一直没有回音。两年后,听到的是索尔仁尼琴对他的攻击,指责他是〝伪学者〞。

 
   如何看待派普斯和索尔仁尼琴的这场分歧,不仅对如何看待俄罗斯历史、俄国知识份子和当今俄国具有重要意义,更有助于探讨更深远的问题:人类应选择何种价值?人类应走什么方向?
 
   事实上,派普斯和索尔仁尼琴争论的根源是:个人主义和群体主义,哪一个是真正促使人类走向自由的根本价值。
 
   马克思主义当然是在西方产生,因为马克思、恩格斯都是德国人。但是,为什么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理论,最早在俄国扎根发展?而不是在西方的某个国家?这才是索尔仁尼琴们需要回答的。以简单的逻辑来推,一定是因为俄国的历史文化土壤,适应〝马克思主义〞的存活和生长。
 
   俄国知识份子开错〝药方〞 
 
   那么俄国历史文化中有什么东西,跟马克思主义一拍即合,一播种就成长?最根本的土壤,是俄国历史中强大的群体主义——这是从农奴、到沙皇、到知识份子等一面倒的信奉和选择。农奴对什么主义没感觉,他们只是听从主人使唤,只有群体主义思维。沙皇则是靠群体主义价值统治,因为个体主义会摧毁集权的底座。俄国的知识份子,则无论是当时的所谓传统派还是亲西方派,殊途同归,全都拜倒在群体主义价值之下。
 
   俄国的农奴成为群体主义中的一分子完全可以想象,因为农奴制是最极端体现群体主义的制度,他们自然是这种价值的体现者(更是受害者)。沙皇喜欢群体主义更可理解,因在本质上,群体主义是专制者泯灭个性、控制个人的最有效统治手段。古往今来,所有的君王和独裁者,都是靠群体主义价值来一统江山的。但为什么俄国的知识份子们,也会一窝蜂地崇拜、迷醉群体主义呢?



   在十九世纪中末期,在俄国要转型的历史关键时刻,俄国知识份子提出的〝药方〞几乎都是群体主义: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们,强调东正教是正宗,俄罗斯至上,有强烈的大斯拉夫主义情怀。他们更有拯救世界的救世主心态,认为西方在没落。陀思妥耶夫斯基在普希金纪念碑揭幕典礼上的演讲,跟一百年后索尔仁尼琴的思维一样,都是强调西方堕落,要靠东正教、俄罗斯、国土三位一体,拯救世界。虽然陀思妥耶斯基在《罪与罚》中谴责为了所谓群体利益而牺牲个体的恶魔理论,但他推崇的东正教和斯拉夫主义,本质是清晰的群体主义,而不是个人权利和自由。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虽然都恐惧和痛恨〝革命恶魔〞,但他们推崇的东正教的均贫富、反富、绝对平等,为后来共产主义在俄国的兴起提供了思想基础。而共产主义作为一种宗教的兴起,就是靠平等、均贫富等口号而横扫人心。
 
   当时俄国的亲西方派,像别林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赫尔岑等无神论者,虽然不买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们的帐,但在群体主义的根本价值上找到交叉点。因为他们的亲西方,亲的是反资本主义、反工业化、反市场经济、具有社会主义理想的西方左派。而社会主义作为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自然为列宁斯大林的红色革命铺设了理论道路。


【Solzhenitsyn 索尔仁尼琴】

   索尔仁尼琴是邪门的恶魔 
 
   所以,共产主义在俄国兴起,绝非偶然,是俄国各派知识份子信奉并传播群体主义价值为它浇灌了化肥,甚至起到助产士的作用。而从俄国兴起并传向世界的共产主义革命,造成全球一亿五千万人丧生,是人类最大的悲剧。
 
   同样出生俄国、21岁抵美、最强调个人权利和自由的知名哲学家、畅销书作家安兰德(她认为自己是美国人)痛斥说,〝索尔仁尼琴是极权主义的群体主义者,是个人主义和理性的最大敌人〞,〝是我们这个时代最邪门的那种公开魔鬼〞。
 
   同样在俄国出生、后居英国、对俄罗斯知识份子有深入研究的历史学者以赛亚.柏林在《俄国思想家》一书中更以轻蔑的口气说,俄国知识份子没向世界提供什么价值;只有总结人类教训时,才会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群魔》。但柏林对他的同胞还是客气了,没有提到事实上俄国知识份子祸害了世界。而英国学者艾琳.凯利就不那么客气了,她在《俄国思想家》导论中尖锐地指出:〝如果说俄国对世界做了什么有益的贡献,那就是提供了一个告诫:全世界的人们,都应该不计代价地避免俄国的道路。〞

   今天,世界又到了一次〝避免俄国道路〞的时刻,那就是避免普京式的威权统治,避免〝奴隶精神状态〞(群体主义的最糟表现形式)。只有在一个缺乏个体精神、个人心灵不强大的国家,才会崇拜政治强人,把装模作样的政客视为〝伟大〞。而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把〝伪人〞捧为〝伟人〞。
 
   所以,即使连理查.派普斯这样的大家也承认,当初看到苏联八人帮政变被粉碎,共产苏联解体,他对俄罗斯前途〝相当乐观〞,认为〝俄国人自由了,所有捆绑他们的锁链被砸碎了。〞可后来的发展显示〝这没有发生〞。派普斯认为,这跟〝农奴精神状态〞的惯性有密切的关系。由此可见,一个真正健康而强大的社会,关键是要有强大心灵的个人,只有个体主义成为多数人的生活准则和哲学,才会有一个拒绝〝奴隶精神状态〞的社会,共产主义也无法卷土重来。
 
   2013-12-22(曹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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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获释石油大亨,在德国讲述牢狱生涯


柏林——他本来是俄罗斯最富有的人,之后却变成了该国最著名的政治犯,身陷囹圄10年之久。周日,米哈伊尔·B·霍多尔科夫斯基(Mikhail B. Khodorkovsky)经历了36小时头晕目眩的旅程,奔向自由,并在德国柏林接受了记者采访。

霍多尔科夫斯基以仿佛事不关己的幽默感讲述了自己在意外得到其宿敌,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V·普京(Vladimir V. Putin)赦免后的几十个小时里发生的经历。周五凌晨2点,他在临近芬兰边界的一所监狱里被狱卒叫醒,之后就匆匆赶到了圣彼得堡,登上了一架飞往德国的专机。“可以说,秉承20世纪70年代的优良传统,我被送上了飞机,”他说。警卫们一直等着,“直到舱门关上。”

他说,他向普京写信保证,自己不会再参与俄罗斯的日常政治。他还坚持说,目前不会冒险返回俄罗斯领土,也不敢确定自己曾经的巨额财富,还剩下多少。

不过他完全没有显示出悔罪的态度。

在与讲俄语的记者进行的一小时对话中,今年50岁的霍多尔科夫斯基显示出了当初对抗普京时的冷静沉着,宣称要帮助俄罗斯的其他政治犯。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怨恨或浮夸,而是讲述了在狱中的数年里得到的感悟,说要转变的是俄罗斯人自己。

“我想俄罗斯的问题并不在于总统这个人,”霍多尔科夫斯基说。“问题在于我们公民,绝大多数公民不理解,他们必须要自己对自己的命运负责。他们乐于把命运交给别人,比如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之后还会再交给别人。”

他说:“对于俄罗斯这样庞大的国家,这是没有出路的。”

虽然不能完全与离开劳役营后的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yevsky)相比,但霍多尔科夫斯基讲述的仿佛是精神上的转变。

过去10年里,他的床头、工作台、食堂的餐桌上都装有监控摄像头,每次与律师会面时也会受到监控。现在他终于获释,紧接着就是一路奔波,并讲述了很多鲜为人知的情节。

他在接受莫斯科的杂志《新时代》(The New Times)采访时解释道,身上穿着的厚大衣是官员们为了给他替换监狱发的囚服,在圣彼得堡机场仓促购买的。他穿着这身衣服抵达柏林后,会见了一位德国前外长,入住了一座奢华的酒店,还与他的父母,以及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见了面,也第一次见到了4岁的小孙女。

霍多尔科夫斯基在周日的公开露面,以在查理检查哨(Checkpoint Charlie)博物馆举行的一场忙乱的新闻发布会告终。查理检查哨是冷战的象征,是美国在将柏林一分为二的柏林墙上设置的岗哨。

为霍多尔科夫斯基赢得自由的主导人物是86岁的汉斯-迪特里希·根舍(Hans-Dietrich Genscher)。这位德国前外长因为足智多谋,被人称为“老狐狸”,他用自己所独有的莫斯科与柏林之间的渠道,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从中斡旋,换取了霍多尔科夫斯基的赦免。

霍多尔科夫斯基说,谈判是在德米特里·A·梅德韦杰夫(Dmitri A. Medvedev)尚担任总统期间,第一次谈及赦免时开始的。梅德韦杰夫是普京的盟友,曾在2008年至2012年担任国家元首,现在身为总理。不过谈判中总有一个条件,“他们告诉我,我必须要承认罪行。而且一再重复,每次都会说。”

霍多尔科夫斯基周日说,这样认罪是不可接受的,因为那会让他的石油企业尤科斯公司(Yukos)的所有前员工都有犯罪或共谋的嫌疑。他说,仍然身在俄罗斯的同事们可能受到检方起诉,而已经逃亡国外的也可能会被遣返。

但在得知根舍提出不要求认罪就能给予赦免时,霍多尔科夫斯基说,他在11月12日向普京写信请求赦免,并附上了一封信,明确保证自己不会介入政治,也不会试图索回自己在尤科斯公司的股份。他持有的大多数资产现在已经构成了俄罗斯石油公司(Rosneft),由普京的另一个盟友伊格尔·I·谢钦(Igor I. Sechin)控制。

霍多尔科夫斯基说,他请求赦免的正式原因是他母亲的健康,她当时正在德国接受治疗。这也是为什么他直接来到了德国,尽管他的母亲玛琳娜(Marina)已经离开柏林的医院返回家中过节。而且他说,因为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妻子茵娜(Inna)实际上也已经返回了莫斯科。

他目前明确表示,不会踏上俄罗斯的土地。他在俄罗斯被两次判刑,第一次是因为没有为自己的石油纳税,吊诡的是,之后他又因为盗窃那些石油而被判刑。现在他仍然面临着源自第一宗逃税案的5亿美元的官司,只有当俄罗斯最高法院叫停这起案件的调查,他才能够返回祖国。

他说,“冒着风险回到俄罗斯,之后以正式的理由就不能再离开了——我真的不能这么做。”

在被问及与普京的关系、在狱中的情况,以及现在的态度时,霍多尔科夫斯基对自己的描述,与他聘请的成群结队的律师和公关团队,多年来为了确保他的使命和名望得以持续而作出的描绘是一致的:完全不像是个年少轻狂的俄罗斯寡头。上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后聚敛了大量财富的俄罗斯人被形容为寡头,他们大都是较为年轻的男性。

他暗示道,普京释放他部分是因为即将开幕的索契冬奥会,部分是因为对俄罗斯的形象有更全面的考虑。霍多尔科夫斯基与俄罗斯总统的纠葛始于2003年2月,当时他在克里姆林宫的电视会议上顶撞了普京,这一幕广为人知。

霍多尔科夫斯基说,如果总统的助手刚开始没有向他保证这样做没问题,甚至还鼓励他这么做,他是绝不会发表这样一段言论的。他指出,两周后针对尤科斯的第一宗调查就开始了。2003年10月,他在西伯利亚的一个机场里,在自己的私人飞机上被捕了。

“当然,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说,虽然朋友和其他人都曾提醒他,但那次的言论有些过分,而且他资助反对党、民权组织和公民社会活动的行为都逾越了界限。

他说,“但是我无法像有些人那样否定自己说过的话。我是不会撒谎的。”他还指出,这种顽固的态度表明他有多么不适合从政,至少不适合在俄罗斯从政。

然而,他周日承诺要为他的尤科斯同事普拉东·A·列别杰夫(Platon A. Lebedev)和俄罗斯的政治犯积极奔走。他表示,虽然没时间参与俄罗斯目前的政治混战,但他希望看到俄罗斯能变得越来越民主。

他说,俄罗斯10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那些已经准备好掌控自己命运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已经超出了计算误差的范畴”,不过总数还是太少。

当被问到觉得自己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时,他顽皮地耸了耸肩:“我老了10岁。”

他也曾一度比较严肃地表示,他认识到人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因素,而不是那些让他腰缠万贯的工业资产。

他说,在监狱里的最大损失是“失去了”10年与家人“交流的机会”。而最让他感到悲伤的是,90%的狱友都不像他这么幸运,那些人即便获释,也“无处可去”。

从外表上看,霍多尔科夫斯基穿着藏青色西服套装,系着领带,看起来很健康。从精神方面看,他说自己一直是个乐观主义者。此外,他说俄罗斯现在的监狱——虽然有时很冷,有时还会提供腐败的食物——和苏联时代文学作品中描写的古拉格集中营的物质条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我试着把自己的遭遇当做一场挑战,”他说。“我没有折磨自己。是的,有时候我的确会很沮丧,但我一般不会让内心的这种情绪持续太久。”

“当我跨过监狱的门槛时,”他还说,“我就明白这将持续很久。然后我立即戒了烟。如果他们要埋葬我,就让他们埋吧,我是不会自我埋葬的。”

翻译:王童鹤、陈柳

http://cn.nytimes.com/world/20131223/c23oliga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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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暴动小猫”两名成员获释 再批普京


名在押的俄罗斯女子朋克乐队“暴乱小猫” 成员周一获释。她们批评总统普京的大赦令是为了改善俄罗斯国际形象地宣传手段,誓言继续为人权奋斗。

(德国之声中文网)24岁的托罗科尼科娃(Nadeschda Tolokonnikowa)走出西伯利亚的监狱时,高喊"俄罗斯不要普京"。她的乐团搭档阿列希娜(Maria Aljochina)在数小时前已经离开位于下诺夫哥罗德的监狱。

数日前,在狱中服刑逾10年的前石油寡头 霍多尔科夫斯基获得普京赦免 出狱。俄罗斯此举普遍被认为是企图在二月的冬奥会前改善国家形象。

穿着黑色外套和格纹衬衫现身的托罗科尼科娃显得相当放松,她微笑地在监狱外对记者表示:"在俄罗斯这个集权国家里,自由和不自由只有一线之隔。"


与"暴乱小猫"的恩怨

俄罗斯女子朋克乐队"暴乱小猫"((Pussy Riot) 的三名成员托罗科尼科娃、阿列希娜和萨姆泽维奇(Jekaterina Samuzewitsch)2012年在莫斯科大教堂内进行反普京抗议被捕,同年被判处两年徒刑。法院随后改判萨姆泽维奇缓刑释放。"暴动小猫"遭判刑引起了西方社会的强烈抗议,但她们在俄罗斯境内获得的同情却相对较少。克林姆林宫批评者认为,对"暴动小猫"的审判是普京在第三次任期内打压异议人士的行动。

俄罗斯国家杜马上周批准普京的大赦令,允许释放数千名被判刑或被起诉的在押者。原本预定在明年三月获释的托罗科尼科娃和阿列希娜也在此列。普京否认自己因政治因素关押任何人。他表示,特赦令显示俄罗斯是人道的国家。

此次的大赦令还将使30名在北极抗议俄罗斯钻井平台的绿色和平人士免于被以"流氓罪"起诉,缓和俄罗斯与西方的紧张关系。绿色和平成员若被判有罪,将面临最高7年的有期徒刑。
尽管如此,普京政敌、俄罗斯反对派领导人纳瓦尔尼(Alexei Anatoljewitsch Nawalny)并未在此次的特赦行列中。纳瓦尔尼数年内不得再竞选公职,他因窃盗指控被判刑五年,后改判缓刑。纳瓦尔尼指称这是政府对他的报复行动。2000年开始执政的普京并不排除在2018年参选谋求连任。

企图扭转形象的"公关手段"

阿列希娜认为普京的大赦令范围太狭窄,目的在于反驳对其侵犯人权的指控。她在接受俄罗斯媒体电话采访时称:"我不认为这是人道举措,而是公关手段。我对总统的态度并未改变。"

阿列希娜在出狱后指出,如果自己能有选择,她会拒绝总统的赦免。她表示,未来将专注于人权工作上,包括囚犯的人权。"相信我,我对任何事情都再无畏惧。"

托罗科尼科娃今年稍早之前曾 在狱中绝食抗议 ,企图吸引外界对严苛服刑环境的注意力。她在受访时称,"罪犯流放地和监狱是这个国家的面孔",要改变现状就必须改革监狱系统。托罗科尼科娃表示将与阿列希娜共同为囚犯争取权益。

普京此前表示,大赦令并不是特别为了绿色和平活动人士或"暴动小猫"而起草。他在上周的新闻发布会上形容"暴动小猫"的抗议行为可耻,"超出容忍范围"。

人权活动人士估计,因大赦令而获释的在押者人数将少于1500人,而目前俄罗斯各监狱则关押了56万4000名囚犯。俄罗斯政府称,另有11万4000人受到审前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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