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德境内只有五名制作塔楼响钟的铸钟师,市场萎缩,导致铸钟行业濒临灭绝。
(德国之声中文网)有一门手工技艺存在于人们记忆的边缘,可它还在努力延续着生命,比如在德国埃菲尔山区(Eifel)的布洛克沙伊德镇(Brochscheid)还能找到用青铜浇铸的响钟。埃菲尔铸钟厂的女主人科妮莉亚马克·马斯是行业中的翘楚。为了一个高级铸钟师的资格考试她必须等待数年,因为市场对铸钟师需求量太小,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举行资格考试。在等待认证的时间里科妮莉亚继承了家族的铸钟企业,记者茵萨·韦德拜访了她。
通过窗户大厅里透进一股微弱的光线,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厂房中央嘶嘶作响的熔炉里,铜和锡正在渐渐融合,转化为青铜。这样的浇铸,在埃菲尔山区的布洛克沙伊德镇一年只有三四次。使用传统铸造法做成一只钟,要经过数月的辛劳。艾菲尔铸钟厂的工作人员霍斯特·勒施每天要在厂房隔壁的房间里为十多位客人讲解,青铜钟最初诞生于一个简单的平滑刨板。
"在刨板上铸钟匠要精确的计算声音震动频率。这个过程决定了最后鸣钟的音质。计算中隐藏着铸钟匠世世代代父子相传的秘诀。"
青铜钟工艺繁杂,劳动成本高
马克-马斯家庭里没有男丁,所以父亲就把绝活传给了女儿科妮莉亚·马克-马斯。自1620年她的家族就以铸钟为生。传统制钟技艺相传至今,没有太多改变。第一个步骤是做钟核模型,用砖和混杂了马粪、牛毛的粘土制成钟的内部形状,裹上模板,风干。这个模型,决定了钟内部空间的体积。然后在钟核上套上一个壳子,中空的部分填入粘土,烧制后把粘土取出,在产生的空间里浇入融化的青铜。这是一个过程繁杂的工艺。科妮莉亚并不害怕来自海外低价竞争的威胁。
"这桩生意持续了上百年,最后不能因为节省工艺而终结它。战后人们偏爱用钢铸钟,塔楼上传来的钢钟声很难听,优美的钟声是用辛勤的劳动和汗水凝铸的。"
德累斯顿市佩斯特维次区(Pesterwitz)的牧师马蒂亚斯·科赫(Mathias Koch)也很赞同这种说法。为了铸造一口新钟他和16个教会成员一起来到艾菲尔。现在他们站在剧烈燃烧的熔炉附近,等着青铜的浇灌。科赫牧师所在教堂原来的钟在一战期间被拿去融化了。
"然后在1920年有了几口铁钟,像人的生命一样,这些钟也会老去。如今它们80多岁了,全身是洞,被替换只是时间的问题。"
今天浇铸的八口钟佩斯特维次区买走了3口,其他要运去德国北部、奥地利和巴西。
"上一次我们铸的钟被厄瓜多尔买走了,还有卖去斯里兰卡、印度和韩国的。我们有很多个国家的客户。"
艾菲尔铸钟厂有40%的收入来自海外订单。科妮莉亚在讲解的时候,她的儿子在一旁不断检测青铜的温度。他把锡加入熔炉后,一边用树干搅拌滚烫的液体,一边挑除表面的矿物杂质。最后这位女铸钟大师还要检查一遍青铜的成分。等待了几个小时,青铜融合终于就完成了。火炉关闭,大家站在安静大厅里,牧师和他的教友开始祷告:
"让我们一起祷告。主啊,你知道这口钟凝结了多少汗水而成,我们祈求你祝福这次铸造..."
祷告结束后,女主人也背诵了一段传统的祝词,然后由儿子拔出熔炉上的塞子。
祷告声再次响起,1100度滚烫的青铜如岩浆一般涌过墙壁里的导管,倾入铸钟模具里,整个过程持续了15分钟。这三口大钟需要三到四周的时间来冷却,最后还要检查钟声的音质是否良好。虽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科妮莉亚脸上却没有一丝担忧。教士们颂过最后一次经,大家举杯庆祝。
目前德国只有五位铸钟师。铸钟市场萎缩,过去布洛克沙伊德镇年产90口青铜钟,现在减少了一半。
科妮莉亚说:"铸钟行业的弊端是一口钟寿命很长,导致需求减少,另一方面由于资金短缺,一些教堂被转手后,钟就被挪到了其它本来需要我们铸造新钟的塔上。
除了铸钟她还拓展了青铜钟的周边生意,生产和保养钟架、塔楼百叶窗、门铃、塔楼挂钟、楼梯和塔楼升降机。科隆大教堂里其中的一口钟就是在布洛克沙伊德镇浇铸的。
作者:Insa Wrede 编译: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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