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伊里布的满语课堂。
哈尔滨满语口语班上课时间:11月3日,8.30时,每周日半天至春节前。地点:埃德蒙顿路91号,国学堂。内容:重点辅导口语表达,学习400句日常用语,及相关语法。免学费,教务专线:13936680386
黑龙江日报11月26日讯 24日,周日,哈尔滨大雪。在道里区埃德蒙顿路91号的一间教室里,二十多位不同年龄、性别,来自各行各业的学员风雪无阻前来上课,他们学习的是一门绝对的“冷门课程”——满语。
满语仅仅百年已濒危
对于满语,很多人可能觉得离自己过于遥远,但人们可能不知道满语的影响早已经深深融入了我们的生活,很多来源于满语的词汇至今仍然存在于北方汉语特别是东北方言中。诸如“埋汰”、“膈应”(gè ying)、“咋呼”(zhā hu)、“得瑟”(dè se)、“磨叽”(mò ji)等日常口语都是来自于满语,而牡丹江、佳木斯等地名更是源于满语的音译。然而时至今日能够熟练说满语、精通满文的人稀少。据统计,目前全国拥有1000余万人口的满族,在我国56个民族中位居第三大民族,但精通满语的却已经不足百人。2009年满语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极度濒临灭绝的语言。
哈尔滨市南岗区红旗满族乡居民赵永泰今年53岁,坐在教室里认真听课。课间他告诉记者,自己虽然是满族,又住在满族聚居区,但在身边能认识满文的满族人已经没几个,而会说满语的更是几乎没有。记者了解到,作为满族发祥地之一的我省,仅存的几个满族聚居区,如富裕县友谊乡三家子村很多老人会说满语但不会写,而有些上过满语课的人是会写不会说,既能说又能写、自由交流十几分钟不夹杂汉语这种水平的人全国也就百人左右。
好教师教满语为救传统
这间原本是教授儒学的教室,满语班利用儒学班没课的时候上课。伊里布是满语授课教师。
记者见到伊里布时,他已经上了一上午的课,脸上还挂着明显的疲惫。伊里布,满族,今年五十岁,汉名赵延川,五常市拉林满族镇中心小学校满语教师。伊里布满语意为“建设”。伊里布的祖父母都是传统的满族老人,伊里布是在与他们的生活中受到了满语的熏陶,出于兴趣,伊里布后来又到哈尔滨工程大学的满语班进行学习,其后又通过不断自学,满语水平早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祖父母。六年前,五常市教育部门在辖区的满族聚居区推广满语基础教育,从那时起伊里布便开始当起了满语老师。
满语传承的尴尬现状让伊里布担忧。很多关注满语传承的朋友就劝他办个班教授满语,仔细思考后,伊里布答应试试。今年年初,人们在网上发现了这样一条消息,“免费满语培训班招生:零起点字母、200句满语日常用语。凡热爱及愿了解满族语言文化的社会各阶层人士均可参加,民族不限。”2月,伊里布的第一期满语班开课。教室最初就设在一个小区的物业用房里,最初每周上半天课,但伊里布总想多教点东西,一天的课因此被拉长到了6个小时。
好学员学语言不惧“冷门”
因为学满语实在是太冷门了,一开始伊里布对是否有人来学、这个学习班能办多久一点也没有信心。出乎伊里布所料的是每期学习班都能招来二十几名学员,这让伊里布信心倍增。
在伊里布的满语班上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类型的学员,有七十多岁的老人,也有二十几岁的青年学生。家住哈尔滨市香坊区的历德江老人,今年76岁。历德江老人是满族,但他一点满语都不会,得知伊里布开设了满语班,老人立刻报了名,历德江老人说:“我学习的目标是通过学习满语把我们满族祭祖的祭祖词都翻译出来,现在很多年轻人早对这些本民族的传统文化都不了解了,我做这些事就是希望给他们留点宝贵的资料。”
今年三十岁的翟羽母亲是满族,在家人的熏陶下他一直对满文化感兴趣。翟羽说:“周末时间干点啥不比来学满语轻松,但是这门语言就要没了,我想为挽救它尽份力量。”
小教室让满语仍有希望
近些年,已经有一些地方在满族聚居区的小学开讲满语课,这是传承满族文化的一大进步,但是伊里布对于满语濒危的焦虑并没有随之减轻。伊里布所在的拉林满族镇中心小学校从小学三年级到小学毕业开设满语课,初中由于课业负担加重便不再开设满语课,用伊里布的话说“每周就一节课,还不够忘的呢。”由于缺乏语言环境,十几年后这些小学生中有多少人能认识满文还是个未知数。
如今满语学习班已经办了五期,共百余名学员,这些人中有多少能达到会说会写的水平?能为传播满语贡献多大力量?伊里布不敢说。但他表示,短暂的学习班最多能够把这些学员带进门,要达到更高的水平必须自己再下苦功夫。“不管这些学员能从这个学习班学到什么程度,只要他能来学就是我的成功。”
平时上班、周末还要开满语班,伊里布时常感觉太累,明年拉林镇周边的牛家等乡镇小学也要开满语课,伊里布除了上课还要负责培训满语教师,结合自己多年教学经验的两本满语教材正在构思,明年伊里布打算把它编出来。伊里布常常告诉自己:明年可不能开这么多课了,但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心到时候能不能变成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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