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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12日星期日

“尼山学”的出现与展开


最先提出“尼山学”(Nishanology)这一概念的是意大利满学家G·斯达里。他于1989年奥斯陆国际阿尔泰学会32届会议上,发表了题目为《尼山学:阿尔泰学的一个新学科》的论文,将尼山学作为整个阿尔泰学的一个新的学科。作为一个独立的学科她不仅与满族文学,而且与满族历史、满族宗教、满族的习俗、满族语言以至于满族音乐、满族经济等方面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尼山学既是一门综合学科,也是一门独立的学科,具有广阔的研究空间。

阿尔泰学是研究阿尔泰诸民族语言文化的国际性学科,主要包括突厥学、蒙古学和满学。把《尼山萨满》研究作为整个阿尔泰的一部分,也自然而然地成为满学的一部分,当然也可以说是满学的一个新学科。《尼山萨满》研究是一门综合学科,是对《尼山萨满》进行多方位、多角度、多学科的综合研究。从一定意义上说,它又有些象“红学”。“红学”是对《红楼梦》的多学科研究,并且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由于《红楼梦》属于满族文学作品,对它的研究也可以说是属于满学研究范围,属于整个满学当中的一门独立的学科。“红学”不仅从文学方面对《红楼梦》进行研究,而且还可以从历史学、语言学、民俗学、建筑学、烹饪学等方面进行研究。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尼山萨满》研究是以《尼山萨满》传说为研究对象,并对其进行全面的综合研究的一门学科。它包括文学、语言学、历史学、宗教学、民俗学等方面的研究。


《尼山萨满》研究是一门年轻的学科。1961年苏联满学家M·沃尔科娃首次公布第一部《尼山萨满》传说到现在,已经有40年的历史了。在这期间,世界各国的学者首先将主要精力放在了翻译《尼山萨满》原作上,将其介绍给本国的读者。并且先后将收藏于俄罗斯的其他几种《尼山萨满》手抄本及收藏于我国的唯一一部手抄本公布于世。这样,就为在世界范围内对《尼山萨满》进行全面地比较研究打下了基础。在翻译和介绍《尼山萨满》的同时,各国学者也开始注意到了研究方面,并且先后写出了一些有价值的论文及有关的研究文章。

在我国,《尼山萨满》研究开始得比较晚,1977年台湾学者首次用汉文翻译了这个传说①,1985年大陆学者也进行了同样的翻译②,前后还到20年。但中国学者却不甘落后,大有后来居上的趋势。在这短短的十几年中,我国学者先后四次翻译出版了《尼山萨满》的“海参威本”③,第一次公布了收藏于我国的“民族本”④,第一次翻译了收藏于俄罗斯的另外三种本子⑤,并且先后发表了一批独具特色的研究文章。比如,《〈尼山萨满〉与萨满教文化》(宋和平、魏北旺)⑥、《论〈尼山萨满〉的历史性质》(孟慧英)⑦、《锡伯族〈萨满神歌〉与满族〈尼山萨满〉》(贺灵)⑧、《〈尼山萨满〉与宗教》(赵志忠)⑨等,分别从《尼山萨满》与历史、宗教、文学等方面进行了探讨,将我国的《尼山萨满》研究推向了一个新阶段。

从现有《尼山萨满》研究情况看,经过各国学者的共同努力,作为一门新学科的基本条件已经成熟。首先,一门学科的建立必需要有自己的研究对象,《尼山萨满》研究的对象已经确立,即《尼山萨满》传说本身。从现有材料看,《尼山萨满》手抄本已经发现和公布了六部,并且还有用汉文记录下来的一部及有关《尼山萨满》传说的一些片断,还有一些是满族老人用满语讲述的《尼山萨满》故事。另外,在我国东北的一些少数民族中也有《尼山萨满》故事的流传,有满文本、汉文本及其他民族文字本之分。所有这些传说,不管是满族的,还是其他民族的;不管是满文的,还是汉文或其他民族文字的,都应该属于《尼山萨满》研究对象之列。

可以这样说,《尼山萨满》研究的材料已经是很可观的了。到目前为止,在世界范围内,凡是被发现的满文手抄本已经全部公布了,凡是在我国其他少数民族中流传的类似传说已经搜集到了。即使随着《尼山萨满》研究的不断深入,还有可能发现新的手抄本或变体,也不会妨碍“尼山学”的研究,反而会促进这种研究。《尼山萨满》研究对象的确立以及研究资料的丰富,是《尼山萨满》研究这一新学科建立的客观条件和基础,如果没有这些,《尼山萨满》研究这一新学科就很难建立。

其次,与《尼山萨满》研究对象有关的是这一新学科研究范围问题。根据《尼山萨满》研究这一学科的性质和研究对象,我们初步将《尼山萨满》研究的范围确定为,在满族及其他民族中流传的,用满语或其他民族语传承和记录下来的所有《尼山萨满》传说及其与尼山萨满有关的故事。这一范围的确定,首先肯定了《尼山萨满》研究的多民族性,也就是说不仅仅局限于满族,在其他民族中流传的也应该研究。那些在达斡尔、鄂温克、鄂伦春、赫哲等民族中流传的,与《尼山萨满》传说类似的故事,也应该列入“尼山学”研究的范围之中。第二,肯定了《尼山萨满》研究的多语言性,也就是说不仅仅局限于用满语记录和流传的,用其他少数民族语或汉语记录和流传的,也应该属于“尼山学”研究之列。有关《尼山萨满》研究范围问题,曾引起过一些国外满学家的意。K·C·雅洪托夫在其所著《〈尼山萨满〉研究》一书的“前言”中说:“但是,还需说明一下,斯塔里将其称为‘尼山学’的新学科的范围缩小了。有关尼山萨满的故事不仅存在于满族中,而且在达斡尔、鄂温克、鄂伦春等民族中也有非常相似的故事。大概不能不注意到这一点,特别是如将‘尼山学’作为阿尔泰学的一部分。”⑩我们也比较赞同K·C·雅洪托夫的这一观点,将《尼山萨满》研究的范围不仅仅局限于满族,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对于《尼山萨满》传说的“流传中心”、相互影响与变异等问题进行比较研究,从而进一步加深对《尼山萨满》传说的认识。

《尼山萨满》研究这一新学科的研究方法应该是多种多样的,诸如历史的、多学科的、比较的等,而其中多学科的和比较的最为重要。借鉴和应用各个相邻学科的方法研究《尼山萨满》是“尼山学”综合学科的性质所决定的。只有这样,才能够体现出不同学科的研究特点,得出正确的结论。运用比较文学、比较宗教学等方法去研究《尼山萨满》,可以将不同时期的满文手抄本及不同民族中流传的《尼山萨满》进行比较,也可以对《尼山萨满》中所反映出来的不同宗教影响及特征进行比较,从而将《尼山萨满》研究引向深入。比较的方法是许多学科所常用的一种研究方法,通过比较可以进一步看清比较双方的异同及其特点,将比较的方法应用到《尼山萨满》研究中去,对于“尼山学”的研究将起到积极的作用。

《尼山萨满》研究作为一门新的学科,除了具有独立学科性质和综合学科性质外,还具有国际学科性质。这种国际学科的性质首先表现为,《尼山萨满》研究最初是在国外开始的。俄国人A·B·戈列宾尼西科夫于1908年在我国的齐齐哈尔附近找到了世界上第一本满文《尼山萨满》手抄本。苏联学者M·沃尔科娃于1961年在国际上第一次公布了《尼山萨满》传说。其次,国外学者研究《尼山萨满》比较早,如果从1961年公布第一本手抄本算起已经有40多年了,如果从1908年找到第一本手抄本算起已经有80多年了,而在我国真正被重视和研究的历史只有十几年。目前,已经被发现的《尼山萨满》六种手抄本和被翻译成七种文字的《尼山萨满》译本在世界各地广为流传,各国学者正在认真地研究这一珍贵的满族历史文化遗产,并且不断取得新的进展。可以这样说,《尼山萨满》及其研究不仅属于满族,也属于其他东北亚通古斯民族;也属于世界。
值此《尼山萨满》传说发表40周年,小论“尼山学”以纪。

注 释:
① 庄吉发译:《尼山萨蛮传》,台北,1978年版。
② 齐车山译:《尼山萨满》,载《新疆师范大学学报》,1985年,第二期。
③ 除齐车山译文外,还有乌拉熙春译:《尼山萨满》,载《满族古神话》,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赵展译:《尼山萨满传》,辽宁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
④ 季永海、赵志忠译注:《尼山萨满》,载《满族研究》,1988年,第二期。
⑤ 季永海、赵志忠:《三部〈尼山萨满〉手稿译注》,载《满语研究》,1994年,第一期始连登。
⑥ 宋和平、魏北旺:《〈尼山萨满〉与萨满文化》,载《民族文学研究》,1988年,第四期。
⑦ 孟慧英:《论〈尼山萨满〉的历史性质》,载《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7年,第五期。
⑧ 贺灵:《锡伯族〈萨满神歌〉与满族〈尼山萨满〉》,载《民族文学研究》,1988年,第四期。
⑨ 赵志忠:《新发现的〈尼山萨满〉手抄本评介》,载《民族文学研究》,1995年,第一期。
⑩ 〔俄〕K·C·雅洪托夫:《〈尼山萨满〉研究·前言》,圣彼得堡东方学中心和“瓦达列依”商业出版公司,圣彼得堡,1992年版。(
赵志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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